當生命可以預期

愚人節，大家都知道，在這個節日里，沒有約束．沒有等級．沒有大小．放松心情地瘋玩一把，盡情地發揮你的創意，制造駭人聽聞的假象，去愚弄別人，別人都不會指責你，也不會記恨你。

 在這個節日里，我記憶zui深刻的就是我的兄弟楊浪，他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中國青年報》上發了一篇文章，說可以生第二胎了，當全國人民歡呼之時．也在納悶：是不是國家的基本國策修改了?過后人們才發現這一天是愚人節。人們可以一笑了之，但領導是不可以原諒他的。從那天起．愚人節在我的記憶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2007年4月1日的這個愚人節，卻以愚人的姿態給了我一個真實的打擊。將我從天堂拉進地獄門口，使我從富有變為貧窮，將我快樂熾熱的工作熱情降到痛苦的冰點。因為我接到了一張來自醫院的那天下午2點，我正在準備去南昌的講課稿，朋友孫杰問我體檢報告單拿來沒，我說zui近忙，沒時間去拿．再說檢查時我也問過醫生．當時就說沒事的。不過他還是再三催促我放下手頭工作去拿一下，我說我馬上要出差去，真的沒時間，就掛了。

  過了一會兒．他打來問我要號碼。接著我就來了，說我的身體檢查出有問題，叫我快去拿體檢報告，我說馬上要去出差沒時問．還叫她別打擾我的工作。

 緊接著療養院的體檢中心主任來了，說我的身體問題很嚴重，我說等我出差回來后再說吧，他說不行，要立馬去醫院作進一步檢查，我說問題有那么嚴重嗎?他說：“是的，很有可能是肝癌!是你讓我有話直說的，不然不會引起你的重視。”我笑笑說：“哈哈哈，今天是愚人節．我真的很忙，出差回來后一定請你們吃飯。”這一下他急了：“沒時間跟你開玩笑，什么愚人節不愚人節，不騙你，老方，你還是來一下，要不，你在哪兒，我給你送過去。”我說：“不用，還是我去你那里吧。”

  當我拿到體檢報告時，主任指著超聲檢查報告跟我說：“就這一條，肝內于右肝內可見一偏低回聲團塊，大小約7．5cm X 6．1cm，邊界不清。內部回聲不均，呈結節狀，邊緣可見‘聲暈征’，CDFI示其內可見血流信號。還有腫瘤因子檢查表明，甲胎蛋白(AFP)是150ng／ml，而正常的是0．24  20ng／ml。”

 然后我就問：“到哪里檢查?”他說：“去上海東方肝膽醫院，我馬上幫你院長吳夢超，你連夜就去上海吧。”我說：“好的，我回公司準備下。”

 坐在辦公室，我呆呆地看著放在桌子上的那一本體檢報告單，然后將報告反過來看，又翻開看看，心想又沒有確診，會不會搞錯了，呵呵，今天是什么節日?是愚人節嘛!他們不愚我，很有可能是老天在愚我。拍了一下腦門又一想，誰來愚你．是你自己在用愚人節借口愚弄自己．真是阿Q啊!

 于是叫來秘書吩咐說：“通知客戶，我不能去南昌了，換成總帶隊去。另外，幫我重新泡一杯茶。”我喝了一口，平時這茶喝起來非常清香．同甘淳厚，可現在覺得這茶的味道卻很苦很苦。肝癌，我患肝癌了!這可能性不大。我不會患肝癌的，一定不會，復查后結果也許只不過是汀：人一場虛驚?第二天早上起來．等待杭州療養院體檢中心主任的．他幫我上海東方肝膽醫院吳夢超院長．聽主任說住進那家醫院挺難的．我等了很長時間還足沒有來電．心急如焚地一個勁打存催．對方說已經派人在聯絡，不要急．不要急。

 我傻傻地坐在沙發上．心里空空的．就起來沏了一·杯明前龍井茶．茶色很晶瑩．喝了一n，味道很甘洌、很醇厚．心想：人要是真的閑下來，與世無爭．【_i王未嘗不足一件好事。可“焚香煮薷不聽客去。彈琴詠風自足于懷”。

 正在我自得其樂之時．突然茶杯的水溢滿茶幾．原來我在幫我沏茶水．r}：I于心情急躁．}有蝗發抖．就控制不了水位了．轉身就去拿布擦去茶幾、地I：的水。我看看魂不守舍的樣子．提起杯喝了一大口茶．生怕自己不小心再次溢出來．會增添的麻煩，但這r1茶喝下去．感覺淡淡的．一點味道都沒有．再喝一口還是這樣。我知道現在我已經沒有心情喝茶了。

 為了放松一下心情，我出門去徐家匯走走。我家離徐家匯不遠，走過去大約1()分鐘．同來11寸買了一疊報刊，有《經濟觀察》《經營報》《新民晚報》《上海畫報》和一本財經雜志。

    回家后，JH急促的語氣對我說：“已經打來了．說是院長在北京為了放松一下情，我出門去徐家匯走走。我家離徐家匯不遠，走過去大約1()分鐘．同來時買了一疊報刊，有《經濟觀察》《經營報》《新民晚報》《上海畫報》和一本財經雜志。

 回家后．急促的語氣對我說：“已經打來了．說是院長在北京開會．明天下午才能同來。也就是說住院檢查的事。要等到明天下午才能有結果。”于是趁這個空當上網查了上海東方肝膽醫院以及吳夢超院長的一些資料．覺得選擇吳院長還是滿意的．和我商量了一下。我們覺得他值得我們等待。兒子回來了．他一會兒幫我沏茶．一會兒幫我削蘋果。看他們倆那個急，真可以用熱鍋中的螞蟻亂竄來形容。我真的想笑出聲來，怎么會這樣呢?我

不是好好的嗎?與上個周末回來有什么兩樣呢?只是一個信息，就可以擾亂一家之心。

 他們倆一有空就上網查關于肝癌的資料，越查心里越害怕，一會兒把我的體檢報告拿去核對一下，什么3cm以下的屬早期肝癌．3cm以上的屬中晚期肝癌，結果確診我就是屬中晚期肝癌病人。